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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屏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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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山公园箫笛雕塑

走进玉屏城,七支箫笛高矮不一排列组合的城市标志性建筑就耸然在眼前,连每根路灯支柱的中间都镶嵌了一支竹笛,似在时时提醒你,它不光预示了这个城市如竹的节节攀升、盎然生机,更是凝积了玉屏山的魂灵和舞阳河的柔情。

每个城市都有足够的胆量和理由让生活在那里的人们聊以自慰,这决不是内心里自以为是的自恋,而是源于故乡的山水支撑起的躯体和血管内涌动的血液构筑起他们的精髓。

旅游是从自己熟悉的地方到别人熟悉的地方去,陌生营造着远方的神秘和引力。如果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让人牵肠挂肚,那么,风景又赋予了一种别样的滋味和意义。

三角碑转盘箫笛雕塑

一支竹笛,一端连接着另一端,玉屏就足以让我惦念了半生,从童年开始。

日子像流水一样的逝去,这无声的比喻来自宁静夜色中的一次次回眸。

玉屏是在那个交通和信息都不发达的年代里,算我最早认识的几个城市中的一个。所谓认识,也不过是从哥和堂兄的对话里了解到一些罢了。唯一的不同是,玉屏不像其它城市来得那么抽象,只知其名,而这个城市却细化到在我心里已经拥有了它自己特定的标志:箫笛之乡。

没有电视的乡村的夜,不仅流行北岛、舒婷的诗歌,还流行箫声笛音。

且不说箫声笛韵,从一端到另一端,我的情感早已跌入笛孔,在里面慢慢地穿行。

喜欢那些唯美的诗句,那些或悠扬、或低沉的笛声,更喜欢那些如诗般的日子。那时的世界只属于自己,可以尽情的挥霍和随心所欲,哪怕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苦闷和彷徨。

乡村的夜,两个少年用锯子将从竹山砍来的苦竹锯断成一截一截。苦竹的竹节比一般竹子的要长两到三倍,竹节均称修长,是做笛子的上好材料。就着灶屋间昏黄的灯光以及火塘里哔啵作响的柴禾,从火塘里取出烧得通红如小手指般大小的铁杆在一节节的苦竹上烧出一个个圆圆的孔,立刻,竹节就变成了一支支的竹笛,少年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泛出兴奋的光。两个少年是我的哥和堂兄,他们怀揣着自制的笛子远走玉屏,走进那个音乐和笛声流淌的地方。

在那些星光灿烂的夜,少年常常对着流动的河水吹走年少时的疲惫和那份安分守己的忧伤。当流曳的笛声悠扬的响起,在河面低回徘徊,在天空游移飘荡时,流水为他们泛出了微微地波澜,云层为他们擦拭出皎洁的月光。 那些夜晚,蛙声、虫鸣和着笛音奏出的乡村夜曲,在山水间轻吟浅唱。

而我,在这支乡村的小夜曲里,一沉睡就是半世浮生。醒来,眼前既是箫笛之乡的玉屏。